煮一锅杂粮饭!不管饱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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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凌李】君是沧海水,君是巫山云

@楼诚深夜60分 

8.29关键词:沧海难为水


我知道,我和熏然的感情被身边几乎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不看好。他们轮番告诫我,凌远,这不是爱情,这是图新鲜而已。他们不是我,只有我和熏然,彼此才真正明白,我对熏然,足够认真,费尽我所有的心和心思。
我的同学们选择见怪不怪,碍于我院长的身份和同窗之谊,他们不敢,也不愿再添油加醋,连一向八卦的三牛,也贴心地闭上嘴。
所以,同学兼同事的无声支援,我和熏然之间足够的爱和信任,成为支撑我和我的父母、和熏然父母斡旋的动力。保守派势力很强大,一通接一通地轮番演说,但我清楚,我一定可以,一定可以,说服他们接受我和熏然。
我爱他,我得守着他。


我真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爱上凌远。
他自封“自私凉薄”,对我却是无条件宠溺。他自诩“懦弱”,却愿意把我这个警察护在身后。我可是警察!这个长期胃病的大病号还不如我的小身板好使呢。
可是我贪恋他怀里的温暖,我喜欢窝在他的颈肩嗅他发间的薰衣草味和身上的松木味。每一次握着我的手理直气壮站在家长面前,伟岸又迷人。他的养母总喜欢用铺天盖地的不屑咋舌声淹没他,我狠狠地摁他的手心,捏他的手指。别怕,我在。
他明明这么累,我竟然还迷恋他挺身而出舌战群家长的样子,一边心疼一边骄傲,骄傲我是他的人。
怎么这么精分!


李局长和李夫人不同,并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。等他开口,我明白,两位已经觉得,事情发展超出接受的底线了。
“凌院长,”他的声音很缓,我少有地感到不安,“熏然是个好孩子…”
我知道他要说什么。他要我离开熏然。
可他的眼神如此诚恳,真切得不容一丝怀疑,我竟然没有舍得打断他。
“我想把熏然调去执行任务,机会很难得,作为上司和父亲,我都不想让他错过这个锻炼的机会。所以,我希望你…”
“好。”
我的回答太干脆,李局长觉得情况出乎意料的顺畅,微微讶异。
他简略地向我解释了任务,的确是个好机会,一箭双雕,既让熏然和我各自反思这一段关系,又让熏然突破职业瓶颈。算来算去,对熏然都是好的。只要是对他好,做什么我都愿意,包括离开他。
“凌远,谢谢。”离开前,李局长这样对我说。
我憋出一段微笑,伪装镇静强咽一口唾沫,怎么这么苦。
苦得眼泪都要夺眶而出。
于是我告诉熏然,我选择往后退,退出他的生活,他的感情。他圆眼睛里的不相信那么单一纯洁,那么柔软干净,却像一把刀,狠狠地插在我的心上,拔出来,换个地方,再插进去,心无完肤。
既然对熏然好,我决定让我自己背这个黑锅,让熏然恨我恨到牙痒痒也好,把我当成陌生人心无波澜也好,最好是能忘掉我,爱上其他人。我知道我舍不得,太舍不得了。所以比起让他处境艰难做出选择,选择离开后背负着愧疚和自责长久生活,我宁愿开口的人是我。这样,能对熏然好些。
我咬着下唇,强迫自己不要哭,不能哭。熏然摔门而出,家里空空荡荡,没有人气。在确定他走远以后,装满了我一个人的哭声。
对不起,熏然。对不起。
对不起。


凌远怎么可能对我说这种话?
他从来没说过要陪我照顾我一辈子,但这些时日的分分秒秒,镌刻的,不都是这一句誓言吗?
他居然要分手,理由编得差强人意:顶不住父母的压力。
我顿时火冒三丈,他对我的感情,我对他的感情,是可以被轻轻松松放弃的吗?我确认再三,他一反常态,极其强硬。
“离开我吧。”
他连我的名字都没有喊。
当时的我只顾惊慌失措,只顾兀自生气,刑警职业的特质丝毫没有发挥出来,竟然完全忽略了凌远眼里的留恋和不舍,忽略了灯光下他眼角一点晶莹的泪。
我甚至心甘情愿地相信这个拙劣的谎言,和不容多加思虑的拙劣演技。
我摔门而出。
可他没有挽留。
凌远,你真的,不爱我了吗?


我不知道眼里的泪淌了多久,泪水流淌蜿蜒,直至自己都没了感觉。从凌远家跑出来,我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父母的家里。
像个失魂的小孩。
妈妈打开门的时候又惊又喜,泪痕早就被风干,除了我心情不好,她什么也没有察觉出来。爸爸把我拉进房间,那个任务,一步一步铺展开。
“你要去吗?”爸爸的声音好像有点发抖。
“要。”声音浸着冰,冷寂得不太像我。
我知道,除了父母双亲,我没有什么值得牵挂的了。
既然要离开,足够潇洒、足够干脆,长痛不如短痛,对我和凌远都好。
直到我和三哥他们坐着飞机离开这座城市,我也没有告诉凌远什么。门都摔了,电话也没必要打。打了算什么?前任?ex-?
我知道,只能徒增悲伤而已。况且那个人胃不好,伤心起来不吃饭,胃病发作,就不好了。
…我并不是心疼他,只是想遵循江湖道义而已…
可是我却格外冷静,季三哥站在远处和庄医生打电话的声音,居然随着风飘到我的耳朵里。我清楚地发现自己的心一抽一抽地跳,心像被绳索缠住,露出一段绳头,毫不留情地往下拉,往下扯,硬生生要撕下一块。心没有撕下来,却被滚烫的血混着酸楚和疼痛,烙下一个又一个印记。
嘶…
抹也抹不掉啊。


我那外人称作是天才的脑子,居然单纯地坚信,熏然会回来。
他当然没有回来。
我开口开得艰难唐突,狠狠地扎伤他的自尊心。他没有和我翻脸,已经很好了。
几件他的衣服还在我这里,家里还有他生活过的痕迹。趁着调休,我把他所有的衣服都拿出来洗个干净。阳光热烈,衣服很快就干。我小心翼翼地把衣服叠得很整齐,码好摆在他的登机箱里。
牙刷牙膏什么的小物件,我就不放进箱子了,也不打算处置,就这样扔着吧。明明那个人不可能回来,却还要伪装成原来的样子,似乎这个家里还有一个人需要我,还有一个人每天等着我,疼我,爱我。
都不复存在。我也清楚,我只是自欺欺人而已。
李局长曾经和我描述过熏然他们的计划,就近几天走。为了避开他免得尴尬,我特地在时隔一周后,把箱子推到李局长家。
“小凌,熏然他…已经出发了。”
我的算盘打得仔细,没有出乎我的意料。这样最好。
我挂着一个惨淡的微笑,把箱子还了以后,只说了一声“抱歉,我还有事,先走了”,仓皇又单薄地离去。昏黄的灯光抚摸我的背影,没有不怒自威的院长架子,没有严谨苛刻的医生气息,只有那么纰漏百出的惊慌失措,和我因不停喘气而直不起的微微佝偻的背。
理智指挥大脑完成所有事情,上车、锁门、发动车子、开车回家。感性堵住我所有感官,除了眼睛,泪静静地淌;除了胃,扭打翻转地疼。
一阵恍惚,熏然的声音好像在耳边。
“又不按时吃药!”
他的圆眼睛一闪一闪,像天边的星。
我把车停在路边,打了双闪,趴在方向盘上号啕大哭。
我只希望他平安就好。


来到执行任务地点的城市,头几天的日子并不好过。我和三个队员挤在逼仄闷热又潮湿的小屋里,被子扯来扯去,霉味散出来,覆盖在我粘腻的身上。床依旧是一块木板,一块薄席子铺在上面,吸尽了四个男人的汗臭味,全然没有家里双人大床的柔软舒适,和被子里蕴藏的太阳味道。
枕边人…
算了不想他。
可心是自觉的,又蠢又执拗的。他的名字浮在脑海里,容貌一帧一帧地还原出来,然后被那句“离开我”划破我清浅的梦。心颤抖着抽搐着,终究凝聚成眼角的一滴泪。我用被子掩着,咬死牙根把泪憋回去,可是泪水随着呼气吸气越流越多,止也止不住,打湿一方被角。
我并不是第一次出任务,这一次却格外想念那座城市,和城市里的那个人。他很不合身份地喜欢古典诗词里的风花雪月,托他的福,我也知道一些,知道用月亮寄托微妙的感情。可惜这间屋子,看不到月亮,甚至没有星,没有云,孤零零的全是黑漆漆的夜。
情人怨遥夜,竟夕起相思。
明明不再是情人,为什么还要怨遥夜,起相思?
被那人害得多愁善感,回去真该找他算账!


熏然离开的第37天,一如既往。日历上被我用红色记号笔标注,“37”。像血。
第38天,一如既往。“38”。
第39天,我值班,没有回家。
第40天,一如既往。日历一连写了两个数字,“39”和“40”,我自嘲时间过得真快。
第41天,胃疼。我干咽两片止疼药,没有效果。多加一片,有所好转。“41”。
第42天,一如既往。“42”。



暴徒很凶残,带了管制的枪。他把枪瞄准了三哥,我没多想,冲过去挡了枪,帮三哥抢出制服暴徒的时间,左肩中了枪。
嘶…还是挺疼的。
…好吧,疼得要晕过去。
“逞什么强!装什么英雄!”三哥的爆脾气真是,无话可说。
“三哥…”我有气无力。
“不许叫我三哥!”
好凶啊!
不过三哥是真的着急。我身上的血和汗汩汩地流,没个尽头。我只剩下喘气的力气,眼前慢慢地黑下去,直到什么人也看不见,什么声音也听不见。
我在漆黑中摸索。过了很久,我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念我的名字:熏然。
我转头,看见凌远围着围裙,被厨房的暖光灯笼罩得光彩熠熠。我冲过去抱住他的背影,温暖、坚实,又可靠。我把毛茸茸的头发蹭在他的耳边,惹得他发痒,笑嘻嘻地回答:熏然,别闹,做你爱吃的菜呢。
像是瞬移,我们在湖边散步。凌远轻轻勾着我的手,指尖缠着指尖。风吹过来,把他的话带给我:熏然,你对我是独一无二的,我对你也是独一无二的。我趁他不备,唇靠过去,在他的颊边轻轻啄了一口。猝不及防的意外之喜,凌远的脸透着粉红色。湖边的人行道种满茉莉,花香浅浅地绕着他。好可爱!
身体格外轻,我突然意识到那只是个梦。所有的梦境都只有我和他,又美又甜。潜意识却告诉我这一切终究是稍纵即逝。熏然,熏然,熏然,他喊我的名字,我也要喊他的名字。可是我怕喊了,凌远就不见了。
分开喊,梦不就不醒了吗?我真聪明!
凌…

…远。


今天有点值得纪念。熏然离开的第365天。
一年。
我在美国出差,日历没带来,没办法写“365”,并在上面打一个小小的五角星。
休息时间也是有的,我习惯性为他搜罗一些小东西,逛到一半才想起来,人都走了,送给谁呢?
身体不如以前好了,美国重油重腻的东西胃也受不了。胃像插满刀片火辣辣地疼,止疼药快吃完了,我得省着点吃。


三哥躲着我打电话,不用猜也知道,肯定是给庄医生保平安呢。
…一拨人被围困在机场里,说什么目的地出了疫情,航班取消,能不保平安吗?
打电话给爸爸妈妈,没说什么,伤好了,也没再提。也不知道这一年他们怎么过的,一定担心我担心坏了。
“你说什么?听不清!”三哥一着急,嗓门都升了一个阶。
“我这里有点乱…”
“凌远那家伙在怎么可能会乱?”
三哥,不要这样说凌远好吗…
“凌远不在啊!”
“把事情都推给你,他有毛病啊!”
季白,咱俩单挑!
“李熏然在不在你身边啊?”
“磨蹭什么!不在不在!”
…在的。没太近而已。你们俩煲电话粥的架势都能吵架了。
“凌远感染疫情,在隔离区躺着呢!”
三哥的话筒音量习惯开最大,庄医生又是极尽全力地吼,这几个字,透着嘶哑的电波,却格外清晰。
我的脑子一片空白,心随着焦雷般的消息炸成碎片,留下满地尘埃。
我无意识地瘫在候机厅的椅子上。


我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脆弱。
不知怎么染上这种恼人的病毒,睡意昏昏沉沉,意识也模糊三分。身体机能的暂时衰退告诉我,我累了。
拼得累了。撑得累了。
眼皮重重地耷拉,熏然的笑容出现在眼前。这当然是梦,或说是幻觉,熏然怎么可能来看我呢?
医院大门都进不来。
回忆一幕一幕浮上来,流言传闻称这是人之将尽。小时候的事情有很多快要模糊,我也不愿再记。大学后、工作后的生活中规中矩,直到李熏然出现在我的生命里。
眼前就都是他了。他的圆眼睛,他卷卷的头发,他讨要的晚安吻。他和我坐在冬天的阳光里,起个大早吃甜豆花。吃得急,一边烫嘴呼呼叫,鼻尖上染一层薄薄的水汽。夏天的夜晚,我牵着他的手在夜里散步,没有喧闹,只有蝉音,回去还向我抱怨,为什么蚊子只叮他不叮我?
然后看见母亲,直勾勾地指着被我护在身后的熏然,朝我冷笑:什么样的人生什么样的儿子。我一脸错愕惊在原地,只有熏然紧握我的手,把他的温度一点一点传给我。我知道他在安慰我,鼓励我:凌远,我李熏然在呢!
黑暗袭来,我可不想睡去。我还有我的野心,我的梦想,我还有一个要用一辈子去爱的人。虽然已离开他,可我愿意,站在他的影子里守着他,尽管我不知道,我这微薄的力气,能为他做什么。
曾经沧海难为水,除却巫山不是云。思念总在离别后,可我这一辈子,爱上李熏然,他那么好那么好,我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人了。
黑暗把我吞没,没有踪影。


我一连浑浑噩噩好几天,却很平静,不知道怎么回了家,不知道怎么和爸爸妈妈摊了牌,不知道怎么就让他们同意了接受了,不知道怎么就写完了报告,被上司一顿表扬,不知道怎么就升了职,成了李队长。
脑子都在,心不知道去了哪里。
三哥打电话,说凌远没事。
没事最好。


我像是长久地睡了一觉,脑子回来了,意识也回来了。眼皮盍着,门外脚步声纷乱地响起,是父亲和凌欢的声音。
我没有睁眼。
“你看你二哥,瘦成这个鬼样子。尤其是这一年,又是出差又是弄医改,手术一台接一台,就没停过。睡了好几天,黑眼圈好不容易才消下去。”父亲顿了顿:“他这一年这么拼命,好像抑郁了很多。”
“爸,我偷偷看着呢,没得抑郁症。”
“有就麻烦啦!”
“爸,其实我觉得,二哥和熏然哥哥在一起,挺高兴的。”
父亲叹一口气:“爸爸不是不知道,多一个人照顾他也是好的。只是你妈妈…”
“唉…”
我到底还是伤了父亲的心。三个孩子里他最疼我,我不是不知道。只是我始终一意孤行地认为,父亲对我,同情大过于舐犊之情。我发疯般在狂风暴雨里奔跑,跑向我想要的未来,却从来没有注意到,身后青春不再的父亲,撑着一把伞,追逐我的背影。我在父亲的眼里始终还是一个孩子,就算全世界人都抛弃我,都不要我,父亲还愿意尽他所能地呵护我,疼惜我。
父亲来给我掖被子,厚茧擦过我的肩,暖意犹存。我睁开双眼,轻轻地喊:“爸。”
父亲很惊喜,笑容掸去他眉角的阴云:“小远啊,醒啦?有没有好一点?”
“嗯。后天就出院了。”
“怎么这么快?你的脸色和嘴唇都很白,还很虚弱,怎么就出院了?回家想吃什么?爸爸给你做。”
“爸,”凌欢抱怨,“你好唠叨。”
“凌欢,”我厉声,“怎么和爸爸说话的。”又向父亲:“都可以啊,爸爸你定。”
父亲嘴角藏着笑:“欢欢,你先出去,把门带上。”父亲有话对我说。
“小远,”父亲开口艰难,“爸爸一直不想提,只是看你这样子,爸爸实在不忍心。你和那个孩子…”
“我们早分了。”
“爸爸知道。”父亲的声音温和,像煲了许久的汤暖我的心,“爸爸问你,你如实告诉我,你还爱他吗?”
“爸…”我愣住,长长地舒一口气。父亲在等我的答案。
“嗯。”
“我们家小远也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,家里的话,爸爸会帮你说服的。不要辜负你的心,撑累了就回家,爸爸在呢。”
我端详父亲皱纹满布的眉眼,心里一酸:“爸,谢谢。”
父亲一愣,嗔怒道:“乱说什么话。”


我犹豫了很久才敢去医院,想备好一套又一套的说辞,却一个字也想不出来。
凌远办公室的钥匙我还没还给他,钥匙对准锁口,忐忑地插进去,轻松地打开,没有换锁。
凌远不在,办公室一如既往地整洁。我拉开放药的柜子,一排的止疼药,纸篓里还有丢弃的空药板。
气死人了!又不是铜头铁臂,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!
门外脚步声响起,我有点紧张。门打开,声音惊讶又惊喜:“熏然?”
这声呼唤我盼了这么久,一年多,已经一年多了。我贪恋着,又暗自懊恼,自己来得唐突,人家说不定已有家室,我只是自作多情。
…我还真是自作多情。
凌远把我抱在怀里,心跳贴着心跳,血液兴奋澎湃地奔跑,像东逝的江河滔滔,滚滚不绝,最终化成眼角的涓涓细流。
心里压抑徘徊得太久的感情轰然爆发,我有千言万语想和他倾诉。我想和他抱怨我有多想他,数落他不照顾好自己,吐槽偏远小城黑漆漆的夜晚,赖在他的怀抱里撒娇。我想告诉他我的升职,父母的同意,想特别文艺地说,杨过和小龙女相隔十六年再次见面,可这一年来每一分每一秒,都想十六年的岁月刀割在心头,疼的不能呼吸。千言万语如鲠在喉,最终还是夹着哭腔喊一声:凌远…
喊完就后悔了:我李队长的气势呢?
凌远揉揉我的头发,隐隐滚着哭腔,我在呢。
我哭得稀里哗啦,脑子一热,唇贴在他的唇上。
一个劫后重生的安慰吻,胜过任何海誓山盟。
我感觉凌远眼角的一滴泪滑落,掉在地上,砸出一地的芬芳。
我忽然想起什么,吻尽,我问:“你刚才锁门了吗?”
凌远笑了,眉眼弯弯都是我:“锁了。”
他托住我的后脑,揽着我的腰,给予我一个绵长温顺的吻。


曾经沧海难为水,除却巫山不是云。我不要半缘修道,我只要你。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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